摘要:当全世界都想把老人按在地上,他却用成千上万只气球拽着房子飞上天。这是卡尔的冒险,也是他面对失去、做出选择的真实故事。
文|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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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全世界都想把老人按在地上,他却用成千上万只气球拽着房子飞上天。这是卡尔的冒险,也是他面对失去、做出选择的真实故事。
当皱纹爬满脸庞,当爱人化为相框,他用一屋子五彩斑斓的气球,给出了最响亮的回答。
故事的开头,甜得像一块融化的奶糖。小卡尔和小艾丽,两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因为共同的探险家偶像查尔斯·蒙兹而结缘。他们在废弃的屋子里建立秘密基地,把去南美洲“天堂瀑布”的梦想,郑重地写进了冒险画册的第一页。
从青涩的爱恋到斑白的头发,生活把梦想打磨成了日常。他们把零钱投进标注着“天堂瀑布”的玻璃罐,又一次次为现实的琐碎而砸碎它。
但他们从不抱怨,因为最懂彼此的人就在身边,每一天的柴米油盐,都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冒险。
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艾丽的离去像一把钝刀,把卡尔的生活切割得支离破碎。
世界在他眼里褪了色,曾经象征活泼的黄与蓝,变成了沉闷的灰白。他把自己锁进那栋装满回忆的小屋,屋子是他的铠甲,也是他的牢笼。
外界的推土机轰鸣着,要把他连人带屋一起清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养老院的传单,就像一张通往坟墓的判决书。就在卡尔万念俱灰时,他翻开了艾丽那本以为只写了开头的冒险画册。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捅开了卡尔生锈的心锁。
第二天清晨,在养老院工作人员错愕的目光中,成千上万只气球拽着那栋饱经风霜的小屋,拔地而起。卡尔穿着他最好的西装,系着艾丽送他的领结,像一位船长,驾驭着独一无二的飞屋,驶向云端。
这本该是一场安静的、孤独的、属于他和艾丽两个人的告别之旅。
可计划总赶不上意外。一个圆滚滚的身影敲响了门,是“野外探险家”罗素。这个为了集齐所有徽章而跑来帮助“老人”的小男孩,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成了飞屋上唯一的乘客。
他像一抹闯入灰白世界的亮黄色,从帽子到背包,再到那条鲜艳的红领巾,都和卡尔的沉寂格格不入。卡尔烦透了这个喋喋不休的小胖子,只想赶紧把他扔回地面。
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打乱了一切。飞屋在狂风中像一片树叶,被卷进漆黑的云层深处。卡尔被撞晕过去,醒来时,他和这个意外的旅伴,已经飘荡在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
南美洲的桌状高地,风景壮丽,也危机四伏。他们的二人之旅很快又被迫扩员。先是遇到了一只色彩斑斓、爱吃巧克力、不会飞却跑得飞快的巨鸟,罗素给它起名“凯文”。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脖子上戴着翻译器、天真又忠诚的金毛犬“道格”。它从一群凶神恶煞的同类中“叛逃”,认定卡尔是它的新主人。
卡尔觉得糟透了。他只想安安静静地把房子带到天堂瀑布,完成对艾丽的承诺。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伙,只会拖慢他的脚步。
道格却稀里糊涂地把他们引向了狗群的基地。在那里卡尔见到了一个让他毕生难忘的身影,查尔斯·蒙兹,他和艾丽童年时共同的英雄。
为了抓住那只传说中的幻鸟(也就是凯文)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蒙兹在这里守了几十年,内心早已被执念扭曲。阴森的飞艇和山洞,充斥着压抑的土褐色与暗红色,和他昔日探险电影里的光彩判若两人。
看清偶像的真面目后,卡尔带着一行人仓皇逃离。
逃亡路上,凯文不幸受伤。罗素恳求卡尔先送凯文回家,卡尔却犹豫了。屋顶的气球一天比一天少,飞屋正在缓慢下沉,他离瀑布的目标已经很近了。
我答应过艾丽的。他对自己说。
可看着罗素祈求的眼神,他还是心软了。然而就在他们护送凯文到家门口时,蒙兹的飞艇追了上来。一把火点燃了卡尔的屋子。
气球在烈焰中砰砰炸裂,小屋重重地摔在地上。凯文被抓走,罗素哭喊着,怪他没有遵守承诺。卡尔奋力扑灭了火,保住了房子,却失去了刚刚建立的信任。
他拖着沉重的房子,一步一步,终于走到了天堂瀑布的悬崖边。他做到了,他把艾丽的梦想搬到了这里。可当他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对着瀑布,内心却只剩下更大的空虚。
他再次翻开那本冒险画册,看到了艾丽写下的那句话,谢谢你带给我的冒险,现在去开始一场你自己的吧!
那一刻他才真正读懂了妻子的遗言。所谓的冒险从来不是非要到达某个遥远的地方。真正的冒险,是和所爱之人共同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艾丽感谢的是他给予的整个人生,并鼓励他去拥抱新的生活。
卡尔的心结终于解开了。他看着窗外,罗素正试图用几片树叶和藤蔓,独自去营救凯文。
卡尔做出了选择。他把屋里所有承载着他和艾丽回忆的家具,沙发、椅子、唱片机,全部扔了出去。
不是为了抛弃回忆,而是为了让这栋老屋能再次飞起来。
这一次它的目的地不再是瀑布,而是蒙兹那艘冰冷的飞艇。
一场惊心动魄的空战之后,偏执的蒙兹坠入了万丈云海,卡尔救下了罗素和凯文。他把凯文送回了孩子们身边,完成了对罗素的承诺。
那栋小屋,最终静静地留在了天堂瀑布的悬崖上,像一座爱的纪念碑。卡尔则开着蒙兹的飞艇,载着他新的家人,喋喋不休的罗素和忠心耿耿的道格,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来源:阿离言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