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5年至1981年,英国约克郡笼罩在“开膛手”的恐怖阴影下——13名女性被铁锤重击头部、螺丝刀刺穿胸腹,凶手专挑深夜独行的女性下手。英剧《漫长的阴影》以这场真实罪案为蓝本,却未聚焦凶手的残暴,反而将镜头对准追凶的警察、受害者家属与社会偏见,用克制的叙事撕开
1975年至1981年,英国约克郡笼罩在“开膛手”的恐怖阴影下——13名女性被铁锤重击头部、螺丝刀刺穿胸腹,凶手专挑深夜独行的女性下手。英剧《漫长的阴影》以这场真实罪案为蓝本,却未聚焦凶手的残暴,反而将镜头对准追凶的警察、受害者家属与社会偏见,用克制的叙事撕开时代伤疤,让观众在窒息中反思:当正义迟到五年,谁才是真正的“共谋者”?
一、警察的傲慢是如何纵容了恶魔?
剧中,警方对受害者的偏见从第一起案件便埋下祸根。单身母亲威尔玛·麦肯遇害后,警方因她“有妓女前科”便断定凶手专杀性工作者,甚至拒绝刊登她与孩子的合影,只因“妓女不值得同情”。这种标签化思维导致调查方向彻底偏离——当16岁店员杰恩被杀时,警方仍坚称“这是凶手第一次失手”,却忽略了她与性工作毫无关联的事实。
更荒诞的是,警方对关键线索的漠视。14岁女孩特蕾西曾被凶手用锤子袭击,她清晰描述了凶手的约克郡口音,但警察因她“不是妓女”便认定其证词不可信;幸存者玛塞拉指出凶手是白人,警方却因她“智商低下”将其贴上“不可靠证人”标签。这些偏见如同无形的枷锁,将真相锁在黑暗中,让凶手在五年间持续作案。
二、受害者的悲剧不止于死亡。
剧中受害者并非抽象的“统计数字”,而是有血有肉的个体。艾米丽为给三个孩子买圣诞礼物被迫卖淫,却在最后一次接客时遇害;威尔玛临行前温柔注视熟睡的孩子,却再也没能回家……她们的死亡本应引发社会同情,但警方的标签化操作却让她们的生前身份成为“原罪”——媒体大肆渲染“妓女杀手”,却鲜少提及她们作为母亲、妻子的挣扎。
这种污名化甚至延续到幸存者身上。黑人女性乔安娜被凶手刺伤后幸存,却因拒绝承认自己是性工作者而被警察质疑“说谎”;另一位幸存者因“不是妓女”被警方忽视,最终选择沉默。当社会将受害者与“道德污点”绑定,她们的痛苦便成了无人问津的角落。
三、制度性缺陷导致的集体悲剧。
《漫长的阴影》用大量细节还原了1970年代英国警方的“笨拙”:没有DNA技术、计算机和数据库,所有线索只能记录在纸质卡片上,西约克郡警察局的地板甚至因证据过重而加固;警方因一盘自称“杰克”的录音带陷入口音调查的死胡同,却忽略凶手多次寄送的挑衅信件。这些技术局限与制度僵化,让追凶变成一场“大海捞针”的徒劳。
但更深层的悲剧在于,当警方将“破案率”置于真相之上,正义便成了牺牲品。剧中,助理警察局长乔治·奥德菲尔德因急功近利,将调查方向锁定在“东北口音”上,导致大量警力浪费;而真正破案的契机,竟是凶手因违章驾驶被小警察拦下——这种荒诞的结局,恰是对体制性缺陷的无声控诉。
四、我们该如何面对历史?
《漫长的阴影》最终没有给观众“爽感”:凶手因交通违章落网,警方高层却安全退休,甚至将调查记录卖给报纸获利;受害者家属的痛苦与警察的庆功宴形成刺眼对比。这种结局令人愤怒,却也真实得可怕——它揭示了一个残酷真相:正义的迟到,往往需要无数生命的代价。
剧中大学生举着“Protect your daughter; educate your son”的标语游行,这句标语穿越时空,至今仍振聋发聩。当女性因深夜独行被杀,社会是否该反思“为何凶手能轻易得手”,而非质问“她为何不保护自己”?《漫长的阴影》用五年的追凶史告诉我们:真正的阴影,不是凶手的残暴,而是我们对偏见的纵容、对制度的妥协,以及对他人痛苦的漠视。
这部剧的终极意义,或许正如剧中受害者家属所说:“我们不是幸存者,我们只是在努力活着。”而观众能做的,是记住这些“漫长的阴影”,让历史不再重演。
来源:尘境心影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