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把相机托在左手手掌中,纤细的手指旋转对焦旋钮并轻触快门,调整镜头速度和光圈,通过旋转微小的拨盘来完成,并用银色的曲柄卷动胶卷。她将相机举到腰间,低头透过磨砂玻璃观景器观察镜中所见。这台笨重的禄来双反挂在脖子上,在35毫米胶片盛行的年代显得格格不入。它只能拍摄
这是我写给世界的信,
世界从未写信给我。
---Emily Dickinson(艾米莉·狄金森)
《Vivian Maier - out of the shadows》
(2012)
引言
图/Vivian Maier
文/Richard Cahan
她天生就适合这台老旧的黑色相机。
她把相机托在左手手掌中,纤细的手指旋转对焦旋钮并轻触快门,调整镜头速度和光圈,通过旋转微小的拨盘来完成,并用银色的曲柄卷动胶卷。她将相机举到腰间,低头透过磨砂玻璃观景器观察镜中所见。这台笨重的禄来双反挂在脖子上,在35毫米胶片盛行的年代显得格格不入。它只能拍摄出笨拙的方形底片,一次只能拍12张,在人们早已习惯三十六张一卷的年代显得尤为稀缺。但她始终依赖这台笨重的机器,它皮革包裹的机身虽然朴拙却光学性能极佳。
这相机成了她的一部分。
薇薇安·迈尔(Vivian Maier,1926–2009)是一位业余摄影师,她的作品自被发现以来令世界为之惊叹。她使用禄来双反和其他相机拍下超过十万张照片。这些照片在她生前几乎无人所知---只有极少数被其他人偶然看到,那些照片小心地藏在卧室、地下室和她做保姆的车库里。后来,她不得不将物品存放到储藏仓库。当时,她生活拮据,独居在一间小公寓里,离储藏仓库不远。后来她无法继续缴纳月租,她储物柜里的内容---几箱装满报纸、杂志、私人物品以及未冲洗的底片和幻灯片的箱子,于2007年被芝加哥的一位拍卖师以250美元购得,并被拆分为多个小批次在三场晚间拍卖中售出。
薇薇安于2009年4月去世。六个月后,其中一位购买了她的作品的人约翰·马鲁夫在网上发布了她的一批照片。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仅从最初几天收到的数百条网友回复来看,估计已有数千人浏览过她的作品。几周后,“保姆摄影师”的名声响彻全球。
“我刚刚得知薇薇安·迈尔,对她的作品感到震撼、感动、着迷,”有评论说,“她的作品有情感的可接近性……它们让我想知道这些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们当时在想什么,以及他们的渴望与恐惧。”还有人说:“我被她迷住了,她展现了摄影的全部意义。你等待,你拍摄,你学习,你再次拍摄,然后你捕捉。” 还有人评论:“简直太棒了,世纪之作。”
薇薇安·迈尔终于不再是隐形人。
一位工薪阶层女性留下了一批无人目睹的世界级照片,这个故事本身就充满吸引力与疑问:她为什么拍这些照片?为什么从未分享?她又是如何丢失它们的?关于薇薇安的资料寥寥,她的相机、胶片、鞋子和旧手提箱都还在,但有关她的故事信息却极少。多年后,有些答案依旧模糊。
每一张照片都为这个谜团增添新一页。
但薇薇安已不再只是好奇的对象。很明显,她拥有非凡的天赋,一次又一次地拍摄出令人惊艳却又易于理解、开放解读的艺术作品。她的照片充满意义与美感,主题是普通生活,风格也很朴素。可以看到,她从1940年代末开始接触摄影,到1970年代中期,开始主要拍摄黑白照片。
更重要的是,她拍照完全是为了自己。她没有策展人需要讨好,也没有观众的注视。她的目标只是记录所见。
她的首场摄影展《薇薇安·迈尔:发现》于2010年在丹麦奥胡斯举办,展览广告布满全城。2011年初,在芝加哥展出时,一位观众在看完后表示:“今晚之后,我完全可以说薇薇安·迈尔是真正的‘人民的摄影师’。”那年晚些时候,洛杉矶一家画廊因人太多在开幕当天不得不限制入场人数。
法国的童年朋友称她为“那个骑车拿相机的小女孩”。芝加哥富裕北郊的青少年因为她别扭的步态叫她“鸟夫人”,嘲笑她的欧洲口音、古怪礼貌与过时衣着,而芝加哥那些注意到她的人则知道她总是带着相机或在脖子上缠绕一件围巾,“我甚至都没想到她相机里有胶卷,”吉姆·登普西说,他十多年里几乎每周都见她一次。“我以为那只是件配件。”
薇薇安朋友不多,性格也较为古怪。然而,她的摄影却展现了卓越的共情与人与人之间的连接。她与人之间的关系极为短暂,但她和相机的结合却创造了奇迹。她似乎能穿透表象,看到人的内心。她靠近被摄对象的能力正是她作品的魅力所在。她从不窥视、评判或丑化人们。那些男人、女人和孩子,那些几乎从未注意她存在的人,却常常出现在照片中,从她的眼睛中陷入沉思,仿佛与世隔绝。
薇薇安·迈尔
Vivian Maier
难以企及的自拍
版权 | 浮图网
编 辑 | 黄怡猫
覆盖千万文艺生活实践者
• 文艺连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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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美发设计院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