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是Björn Andrésen,曾被意大利名导演Visconti称为“全世界最美的男孩”,年仅15岁时就出演了电影《魂断威尼斯》中的金发少年Tadzio,一夜之间成为全世界的凝视对象,也成为了一代人心中“美的终极”。
在美貌可以决定命运的世界里,有一个人用整个人生做了注解。
他是Björn Andrésen,曾被意大利名导演Visconti称为“全世界最美的男孩”,年仅15岁时就出演了电影《魂断威尼斯》中的金发少年Tadzio,一夜之间成为全世界的凝视对象,也成为了一代人心中“美的终极”。
然后,他的人生开始崩塌。
时间回到1970年的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
一位性格内向、不喜欢被注意的15岁男孩,站在镜头前略显拘谨。他没学过表演,原本只想当音乐人,是外婆坚持让他来试镜。
彼时,意大利导演Luchino Visconti正在全球范围内寻找“最纯粹的少年之美”,为他的新片《魂断威尼斯》选角,直到他看到Björn:
“他像米开朗基罗的《大卫》走出博物馆,太美了。”
Visconti一眼定下——就是他。
电影中,Björn饰演的Tadzio,是一个让衰老作曲家爱慕却无法触碰的波兰少年。他穿着水手服,金发碧眼,笑容疏离,宛如现实中不存在的人。
可现实是,电影的拍摄过程并不温柔。
导演要求他不能晒太阳、不能踢球、不能接触海水,怕“晒黑了不够纯净”。剧组成员被禁止与他交谈,只为保持“神秘美感”。
可即便Björn在电影中至纯至净,在现实中,他却并没有准备好扮演“世界最美男孩”这一角色。
回想这部电影在1971年戛纳电影节首映时,导演曾高调宣布:“我向你们介绍,全世界最美的男孩。”
当时全场哗然,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到全球媒体,都盯上了这个15岁的瑞典少年。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尖叫、围观、递情书——其中很多是成年人,包括男性。
不仅如此,电影拍完后,他就被带去同性夜店“亮相”,被宴请、被围观。Björn自己都说:“那感觉就像被一群蝙蝠围住,恶心、恐慌。那不是崇拜,是消费。”
似乎从那时开始,Björn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塑造出的符号。
1971年,电影未在日本上映时,Björn提前前往宣传。
结果,他在日本成为了“现象级的存在”——粉丝堵机场、街头贴满他的照片、他录制的歌曲变成畅销单曲、漫画家以他为原型创作角色。
比如,很多人熟悉的《凡尔赛玫瑰》里的Lady Oscar,灵感正是Björn当年一张身穿制服的宣传照。
那时的他,被称为“如梦似幻的北欧王子”。
但Björn说:“我并没有觉得骄傲,我只想逃。”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概念,也没有“PUA”“性别凝视”这类词,Björn只能靠酒精和沉默来“活着”。
他开始喝酒,开始远离舞台,也开始麻木面对一切对他的夸赞、触碰与利用。
而他明明,只是一个刚刚失去母亲、想学音乐的普通男孩。是的,他的母亲在他10岁时自杀,父亲是谁没人告诉他,也或许他从未被好好保护过。
之后,电影宣传结束他回到欧洲后演过几部电影,却从未摆脱“Tadzio”的标签。
Björn在巴黎流浪过一年,靠“富人赞助”生活:有人请他吃饭、给零花钱、提供住所,只为了让他“当陪衬”。
他后来才醒悟:“我那时候太天真,以为他们都只是好人。”
这并不浪漫,这是被审美凝视物化后的现实。
最终,Björn与一位诗人Suzanna结了婚,并在1984年生下女儿Robine。三年后,他们的儿子Elvin出生,却在9个月大时猝死。
而当时的Björn,正因为宿醉躺在床上——他也因此终身自责。
他说:“他们说是婴儿猝死综合征,但我觉得是‘缺爱的代价’。”
那之后,他陷入了严重的抑郁、酒精依赖、精神崩溃,消失在公众视野多年。
直到2021年,纪录片《世界上最美的男孩》上映,Björn才重新面对镜头。
镜头里的他,已是满脸皱纹、长发雪白、手握香烟、语速缓慢的老人。
他站在曾经试镜的房间里,说:“这就是我被选中的地方,也是我失去人生的开始。”
他回看当年Visconti要求他脱衣服的黑白试镜画面,皱着眉说:“我那时根本不舒服,但没人问过我。”
或许,在今天这个讲求“边界感”“反凝视”的时代,Björn的故事,像是一部提前到来的“警世预言”。
他告诉我们:美貌不是保护色,反而可能成为一种权力压迫的通道;孩童不该被性化,无论是出于艺术还是“审美”;过去时代的“天真凝视”,很多时候只是包装过的操控与掠夺。
只可惜,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却为别人的幻想,付出了半生代价。
来源:爱生活的Lamer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