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3岁的阿诺拉是布鲁克林一个脱衣舞俱乐部的舞娘。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穿着闪亮的丁字裤,用俄语哄客人多给小费。导演带我们进入俱乐部的后台,女孩们在这里一边化妆一边口无遮拦,经理将客户当成工具安排,阿诺拉则在镜子前练习假笑。
今天聊聊美国电影《阿诺拉》。
片名Anora (2024),别名艾诺拉(台)。
23岁的阿诺拉是布鲁克林一个脱衣舞俱乐部的舞娘。她一边嚼口香糖,一边穿着闪亮的丁字裤,用俄语哄客人多给小费。导演带我们进入俱乐部的后台,女孩们在这里一边化妆一边口无遮拦,经理将客户当成工具安排,阿诺拉则在镜子前练习假笑。
电影的前半段,阿诺拉被俄罗斯寡头的儿子伊万花1.5万美元包养,生活看似奢华——豪宅派对、私人飞机、赌场、香烟、肉体和钱都成了她的日常。然而,伊万和她的关系远没有想象中的浪漫。他不过是个沉迷游戏和毒品、像个大孩子的富家公子。两个人在毒品和游戏中度日如年,像迷路的小孩。
剧情的转折来得迅速,一场婚姻把他们的生活彻底改变。伊万的父母并没有派杀手来威胁她,而是派了三个笨拙的黑帮成员。绑架闹剧带着滑稽的味道,像《小鬼当家》和《黑道家族》的混搭。阿诺拉拼命反抗,打人、咬人、踢裆,暴徒们乱作一团。在这一刻,电影没有枪战和追车,只有寒冷的布鲁克林街头,四个被资本家玩弄的无助人忙着四处找ATM取赎金。
在肖恩·贝克的镜头下,纽约呈现出一幅破碎的拼图。俱乐部的后台,女孩们互相吐槽“客户喜欢假装被爱”;而伊万豪宅中的奢华与空虚并存,黄金马桶与空酒瓶并排放置。这些豪华背后,却是没有灵魂的空洞。阿诺拉和伊万的婚姻,只是穷人的无奈尝试和富人的游戏。伊万在婚礼上高喊“上帝保佑美国”,这一幕无比讽刺。他爱的不是真正的阿诺拉,而是这个反叛父母、证明自我的角色。
米奇·麦迪逊的演技令人印象深刻。她塑造的阿诺拉像只易怒的流浪猫。她能在面对客户时展现媚态,但一听到“妓女”两个字,她立刻爆发。她曾多次眼含泪水,但从未真正哭过。就算在自己一个人淋浴时,她依然保持冷静。直到电影最后几秒,伊戈尔抱住她,她终于崩溃了。
导演肖恩·贝克和演员米奇·麦迪逊曾讨论过最后一幕,但他们拒绝在采访中给出明确解释,宁愿让观众自行理解。事实上,这一切并不复杂。“美国梦”不过是贫穷人的一种幻觉。伊万逃回他的金笼子,暴徒继续当打手,而阿诺拉拿着撕碎的结婚证回到贫民窟,那里没有逆袭,没有救赎,只有活得更艰难。
电影的深刻在于细节。伊戈尔被派去摧毁阿诺拉的婚姻,但随着事件的发展,他逐渐成为她的镜像。在追捕她的过程中,他默默递给她围巾,为她买热咖啡,眼中充满同情与疲惫。他看得清楚,他们都是棋盘上的棋子。阿诺拉被资本物化,伊戈尔则是权力的奴隶。伊万的父亲甚至冷笑着称阿诺拉“不过是个妓女”,导演深刻揭示了阶级固化的现象。这里没有民族冲突,只有阶级斗争。穷人用身体换取生存,富人用金钱购买特权,而规则永远由后者来书写。
《阿诺拉》用600万美元的低预算拿下奥斯卡六项大奖,它以粗粝而真实的方式打破了光鲜的泡沫。这不是一个公主遇上王子的童话,而是一个脱衣舞娘用高跟鞋踩碎水晶鞋的故事。随着流水线超英电影的接连失败,观众选择了更真实的故事。这不是“政治正确”的胜利,而是人们对真相的渴求。阿诺拉最后的泪水摧毁了所有幻想,她并不是朱莉娅·罗伯茨的角色,她不过是被资本和制度榨干后,被丢弃的工具。
原本灰姑娘的故事在午夜就该结束,但肖恩·贝克偏要拍到凌晨三点。马车变回南瓜,华丽的礼服沾满了污渍,而公主最终站在便利店的停车场,把昨晚的香槟吐了出来,再也不是那个公主。
高跟鞋踩碎了童话,灰姑娘跌回现实。
来源:妙看影视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