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林奇告别,好莱坞变得越来越无聊了

非凡影视 欧美明星 2025-01-17 23:32 1

摘要:他的家人通过facebook发布声明:“现在他已不在我们身边,世界从此留下了巨大的空洞。但是正如他所说,‘把目光放在甜甜圈上,而不是中间的洞上’。”

把目光放在甜甜圈上,而不是中间的洞上

洛杉矶的山火还未彻底熄灭,烟锁繁城。

今天,全世界的影迷听到一则令人痛心的消息,著名导演、编剧大卫·林奇去世,享年78岁。

他的家人通过facebook发布声明:“现在他已不在我们身边,世界从此留下了巨大的空洞。但是正如他所说,‘把目光放在甜甜圈上,而不是中间的洞上’。”

声明还补充道:“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一路上都是金色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

或许,这是一种对于当下美好的期许。

导演大卫·林奇是当代美国非主流电影的代表人物,曾经4次获得奥斯卡提名,获奥斯卡终身成就奖、戛纳金棕榈、威尼斯电影节以及终身成就金狮奖等荣誉。

2001年,他凭借悬疑电影《穆赫兰道》获第43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最佳导演奖,而此片也成为导演敲开中国无数艺术片爱好者心门最硬核的一块砖。

2024年8月,大卫· 林奇透露自己因为多年吸烟而患上肺气肿,因此不得不长期待在家里。“我不能出去,我只能走一小段距离,然后就会缺氧。”这是他对《视与听》杂志透露的生活状态。

而洛杉矶山火爆发后,他就被迫从自己的寓所里撤离,知情人透露随后病情恶化。

截止到1月14日,山火已经直接造成至少25人死亡,经济损失达到2500亿至2750亿美元,约650万洛杉矶居民仍然面临火灾威胁,破坏程度超过2005年“卡特里娜飓风”。

大卫·林奇的去世,与那张在社交平台上流传甚广的AI制图,火舌疯狂舔噬“好莱坞山”的地标大字,共同构成令人唏嘘的情绪碎片:

作者电影的辉煌摇摇欲坠。

穆赫兰道,无需看懂

曾几何时,电影看《穆赫兰道》,小说看《尤利西斯》,是当时被公认的“金线”。

《穆赫兰道》的女主演娜奥米·沃茨发布长文悼念导演,情深意切,其中很坦诚地回忆了因为这部电影,她才真正走进好莱坞的圈子里,不再是寂寂无名来自澳洲的金发女郎。

“十多年来,我一直在努力闯入电影世界,但一次又一次的试镜都失败了……他是怎么‘看见’我的?我甚至都看不见自己了!影响我的不仅仅是他的艺术,他的智慧,幽默和爱,让我对自己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特殊信念。”

《穆赫兰道》沿袭了好莱坞电影的一种文本传统,将故事的主角放在创作者最熟悉的群体,那些在电影圈寻梦,在名利场摸爬滚打的人们,在它之前已经有了《日落大道》(1950年)这样经典的黑色电影。

但是大卫将黑色变成“彩色的黑”,文本结构的复杂、寓意的丰富游走都在狠狠挑战观众接受信息并得出结论的传统路径。

这部电影几乎不可能一遍全部看懂,只能是一次又一次打开,像普罗米修斯一样推着理性往坡上艰难地走,从看懂50%到70%再到无限接近那个答案。

没有绝对的答案告诉你故事到底说明什么,梦境的引入和心理学知识的庞杂,性,女性主义,暴力,社会讽喻,甚至文字游戏,每一个角度的切入似乎都有足够的空间。

所以,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放弃看懂的执念,而将自己无意识地投入到电影视听语言的魔术里,感受到它,过程就是答案。

大卫·林奇与他的《穆赫兰道》影响如此深远,以至于它成为殿堂级的教科书,让所有试图“轻蔑”电影语言表达能力的人不敢造次,它成为“梦的解析”的课外读物和工具书。

有时候,我甚至在一些华语电影中嗅到了《穆赫兰道》的气息。

比如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疯妈的存在让整部电影呈现出梦的迷乱;还有根据余华小说改编的《河边的错误》,时代梦的碎片砸出血迹与惊响。

梦中梦人在做梦。

因为欲望

死感变成艺术

大卫·林奇之所以非主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着强烈的癖好倾向。

他热衷于繁复而诡异的细节铺陈,对于轻易给出故事答案、真相不屑一顾,甚至在过程中他可能也都忘了观众需要得到一种情绪的满足,知道凶手是谁。

有一种趣味是非常大卫·林奇的,就是他挖掘出死亡的性感气质,这主要体现在他的两部代表作品。

一部是电视剧《双峰》,作为IP,它从1990一直拍到了2017年第三季。

而第一季出道即巅峰,成为美国90年代最著名的电视剧集之一,因为它,大卫·林奇还登上《时代》杂志的封面。

不要抱着试图了解答案的期待去打开《双峰》,它最有意思地恰恰是展示了中产阶级生活的空虚,尤其是女性角色。

金发、红唇、大衣、神秘气质,与《穆赫兰道》一样把华丽、腐朽的死感表达得不动声色又犀利冷峻。

“双峰”尽管指的是双峰镇,一个虚构的地方,实际上是以华盛顿州为原型,一个与洛杉矶相比偏阴冷潮湿的地方。

故事里大量有特色的女性角色,会让人觉得片名本身也代表着女性的特质。1990年,来自东方的“小花”陈冲就在剧集中出演角色。

另一部就是1986年的《蓝丝绒》,依然是小镇,谋杀案,神秘美丽的女子,莫衷一是的细节和暗示。

这部电影开头最让人大吃一惊的,恐怕就是一只人的耳朵安静地“趴”在草地上,上面爬满了小虫子,耳朵的轮廓与人胚胎蜷曲的形状相似,仅一个细节又指代了人的身体与成长,诡异又透着一丝高级的,知识分子的黑色幽默。

这部电影对于影史最大的贡献,恐怕还包括让全世界影迷目睹了伊莎贝尔·罗西里尼惊为天人的美丽,作为兰蔻品牌长达14年的代言人,她的魅力几乎制霸了上个世纪整个80年代。

她的母亲就是英格丽·褒曼,一个无需多言的女神。

定格蛇皮夹克的狂野

《我心狂野》跟上述作品相比,可能就算有一些“小清新”了,因为它是一部有摇滚气质的爱情电影,也是主演尼古拉斯·凯奇早期的代表作。

该片在1992年获得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从此他也正式成为科波拉家族的演技派代表,不负家族荣耀。

片尾他身穿蛇皮夹克站在滚滚车流之上演唱猫王名曲“love me tender”其实很不“林奇”,甚至有一些太好莱坞:它燃情,浪漫又呼应了美国的经典潮流。

而故事的内核也相对简单、轻松,痴男怨女如何在逃亡过程中坚定爱的信念。

或许也因为这个缘故,在谈及大卫·林奇的代表作时,提着金棕榈大奖的它被提及得反而不多。

电影最独特的价值,是叫我们换一个角度看待世界,把脑袋放在狮子嘴里靠的是胆子,不让狮子闭上嘴才是艺术。

斯皮尔伯格传记电影《造梦之家》结尾,客串的大卫林奇说:“当地平线在底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顶部,会很有趣,当地平线在中间时,就无聊死了。”

在电影中,这段创作理论是用来讽刺遵循好莱坞类型片套路的人,但现在看也是一位电影大师对于大卫·林奇的中肯评价:

有人致力于高度,有人致力于深度;有人要让全世界看见,而有人只想看见自己。

但无论如何,任何一种方向的极致才有意义和价值。

大卫·林奇,不管怎么拍,都是远离无聊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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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外滩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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