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意大利电影《我们最后一次做孩子》(L'Ultima Volta Che Siamo Stati Bambini),让观众跟随着三名孩童的视角展开一场营救朋友的冒险之旅。
意大利电影《我们最后一次做孩子》(L'Ultima Volta Che Siamo Stati Bambini),让观众跟随着三名孩童的视角展开一场营救朋友的冒险之旅。
他们在一个清晨整装出发,沿着铁路前往他们认为正确的目的地,经历各种从未设想到的困难。孩童们用自己的理解诠释着他们身处的环境,他们的心灵是那么纯净、简单:好朋友不辞而别,应该是遇到了危险,我们要去救他。那么,他们究竟能够找到自己的好朋友吗。
这段故事发生在二战时期的罗马,纳粹轴心国之一的意大利在墨索里尼的执政下朝着疯狂的深渊前进,住在这里的犹太人自然也逃不过被杀死的命运。一天,孩子们发现里卡尔多一家毫无征兆地离开了罗马,他们在门口的花盆下找到了钥匙,进入房间后,发现这家人什么也没有带走,桌子上还有一封提醒他们撤离的信件,孩子们并未理解信件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是德国军人把他们带走了。
三名小孩当中,有一名叫伊塔洛,他的父亲是国家法西斯党的高级干部,伊塔洛从他父亲那里得知,里卡尔多一家被送上去往德国的火车。于是,伊塔洛找到了另外两名小伙伴瓦达和科西莫,向他们同步了自己获得的“情报”。三人毫无犹豫地决定要沿着轨道步行去德国,找到里卡尔多,因为他们四人是用口水发过誓的团体,缺一不可。
电影不论是在音乐、画面还是色调上,都散发出轻松欢快的情绪,就像孩子们眼中的世界是如此美好,向观众呈现了一个天真的孩童历险。他们学着大人的模样准备好一切:伊塔洛把自己打扮成了希特勒青年团的样貌,从他的哥哥那里拿走了各种行军用品,一张他与德国将军的合照,当成“护身符”;女孩瓦达准备了桌布和祈祷卡,这是她在孤儿院里常常用到的物品;和爷爷一起生活的科西莫家庭拮据,只准备了两个梨。
孩子们似乎对于自己身处的时局只有些懵懂的认知,他们观察和学习军人们的一举一动,高喊着纳粹和希特勒的崇拜口号,好像就能获得精神力量,可以赶走把罗马夷为平地的敌人。就像电影开头的广播旁白,英美联军亡我之心不死,企图毁灭我们美丽的家园。孩子们也被灌输了仇恨和偏见的想法:“消灭英国佬”“处决叛乱者”“女人就应该在家里为墨索里尼生孩子”。
所以,电影中也出现了许多“地狱级”的场面,犹太男孩里卡尔多声称自己长大后要加入纳粹空军,击落英国的军机;里卡尔多大声表示自己喜欢意大利和纳粹,小伙伴们觉得他是犹太法西斯青年,才让他加入自己的团体。
战争背景下发生的故事,总是带着一丝隐忧,即便故事的主角是孩子们也不会例外,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中,小孩甚至会被视为敌对势力的接班人和新生力量,毕竟纳粹就是这样不分男女老少,无差别地清除一个被他们认为是垃圾的种族。所以,孩子们出走的举动,注定会改变他们的一生。
伊塔洛、瓦达和科西莫三人沿着轨道走去德国,而一路上他们看见的都是早已对战争和纳粹感到厌烦的人们。孩子们在河水中洗澡时,伊塔洛的青年军制服被其他小孩拿走,还不忘边跑边喊“法西斯去死吧”,还有陈尸在铁轨旁的反抗者们,他们企图从通往集中营的列车上救下自己的同胞。
他们终究只是单纯的小孩,什么是纳粹,什么是种族清洗,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大家可以玩到一起,就是朋友。孩子们出走的逻辑也非常简单:朋友被“错误地”带走去了德国,他们就要去德国找到朋友,去和别人解释清楚,解开误会就好了。
三人已经饿到走投无路时,闯入一间民宅企图“讹”走一些食物时,看到的却是比他们还要饥饿的一家人。三人在一番纠结后,还是把从其他村庄抢来的公鸡杀掉来与大家分食,瓦达看着缺少奶水的母亲,还把自己的鸡肉给了那位母亲。
与此同时,孤儿院的艾格尼丝修女和伊塔洛的哥哥维托里奥,也在沿路寻找他们,只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失误,而与他们频频错过。这两个大人一路上也遇见了与孩子们相同的情形,穿着军装的哥哥更是被村民泼了一身污水。
种种萧条与厌战,与他们接受的宣传和教育大相径庭,特别是对于三个孩子来说,灌输给他们关于帝国的伟大、光荣、正确,都是大人们编织出的谎言。他们不过是住在罗马,处在权力核心地带,被一道无形的墙隔绝了真实的信息。
艾格尼丝修女和维托里奥夜宿的酒馆里,聚集着被战争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人们,他们终日用酒精麻痹自己,愤怒和痛苦被一再压抑着。艾格尼丝修女在寻找孩子们的过程中,表达了自己对于战争的反感:“暴力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只有爱和宽恕才能收获结果”。
纳粹军人们在外大杀四方,宣传机器卯足了劲将维托里奥这样的军人塑造成英雄, 为帝国的繁荣强大扫清障碍。但是民众只知道战争已经让自己失去所有,他们没有理由再去支持任何的号召。“赢了外面,输了里面”。
终于,艾格尼丝修女和维托里奥与孩子们重聚,伊塔洛用他那张与德军将领的合照,顺利救下了被误认为是反抗者的两人。就在我们以为孩子和大人的重聚,可以返回到各自的家中,为段故事画上圆满句号的时候。伊塔洛却坚持要去德国找到自己的朋友,他悄悄混入了前往集中营火车的人群,上车后他兴奋地向同伴挥手,期待着可以完成“任务”见到里卡尔多。
当然,这些都是纯真孩子们的一厢情愿,那趟驶往德国的列车,只会有去无回。而伊塔洛那张与德国将军合影的照片,这次并没有发挥作用,他被一同关入了集中营,不明不白地丢掉了性命。
电影强调了孩童的冒险之旅,这种冒险能够让观众产生一种愉悦的陌生感。这种陌生感来自于我们所知晓的,始终潜藏在镜头边缘的恐怖——或许隐藏在孩子们穿越过的茂密田野背后(一个住在偏远乡村小屋的饥饿家庭身上);也来自于一个显然无法到达的目的地。然而,当我们被三个孩子精心构建的童话世界所感染,几乎已经相信这回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来源:晟锐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