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哀伤的电影,看完后令人潸然泪下,豆瓣9.1分 的《何以为家》

非凡影视 欧美电影 2024-12-09 11:24 7

摘要:影片伊始,导演以平行蒙太奇的手法向观众展示了三组人物:戴着手铐的赞恩在警察的陪同下慢慢走向法院;蹲在监狱的泰格斯在狱警的召唤下缓缓离开牢房;赞恩的父母乘坐着巴士,心事重重地在担忧着什么,接着画面切换,三组人物在法庭相见,由此揭开了一场引人注目的控诉。

《何以为家》是一部非常典型的伊朗式电影,“低成本,小制作,以孩子为主角,呈现孩子们眼中的底层人世界。”

影片叙事动机和情节线索极为单纯乃至微末,叙事基调则充满了苦涩的柔情”。

影片情节似乎相当单纯:生活在难民营的小男孩于法庭状告父母生而不养、养而不育的失责行为。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情节,让无数父母看完后感同身受,潸然泪下呢?

影片伊始,导演以平行蒙太奇的手法向观众展示了三组人物:戴着手铐的赞恩在警察的陪同下慢慢走向法院;蹲在监狱的泰格斯在狱警的召唤下缓缓离开牢房;赞恩的父母乘坐着巴士,心事重重地在担忧着什么,接着画面切换,三组人物在法庭相见,由此揭开了一场引人注目的控诉。

就直观判断而言,电影《何以为家》是一部现实题材的小众文艺片,或者用流行文化与电影类型概念看,是一部类型片。

但从本质上说,《何以为家》是一个充满痛楚与发人深省的现实叙述。

电影是一种虚构的艺术,即使纪实性再强的电影也并非纪录片,因此,我们说《何以为家》采用半纪录片的方式呈现,主要强调直击人心的纪实风格及导演呈现黎巴嫩社会现状的初心。

在《何以为家》拍摄之前,导演组深入黎巴嫩难民营三年之久,了解关于难民及底层人的真实生活状况,调查过程中的一个意外收获是影片主人公扮演者赞恩的发现。

赞恩是一个叙利亚难民,举家逃至黎巴嫩,电影中那条街道是他每天流浪的地方,和影片主人公唯一不同的地方是赞恩有一对非常疼爱他的父母。

如果说以黎巴嫩难民营的现实状况作为影片题材,启用非职业演员是导演实现“真实”的基本方式的话,那么,影片中长镜头的使用和非线性叙事则使影片给人以美的享受。

《何以为家》开篇是主人公赞恩与父母、黑人母亲对峙于法庭之上,待赞恩说出状告父母的请求之后,以陈述案情的方式,闪回镜头将观众带入赞恩的回忆中,故事由此展开。

除去开头倒叙之外,影片皆以平稳缓和的单线叙述展开,这种看似平淡无奇的叙述方式突破电影娱乐的基本功效,将观众引向反思与改善社会的方向。

“现实主义”与“现实”不同,现实主义是一种“风格”,“现实”是电影的原始材料,作为现实主义的基本原则,“纪实”也不是真实,纪实的真实性是戏剧化了的,带有情感的“真实”。

《何以为家》追求对直击人心的纪实风格的精准把握,影片主要情感基点在于小主人公赞恩的情绪变化,赞恩的情感随故事情节推进而变化。

赞恩从小生活在贫民,一家人挤在一个几十平方米的破旧屋子里,作为家中的长子,赞恩从小承担起赚钱的责任。

拥挤的生存空间和忙碌的打工生活使赞恩无暇顾及自己,由此,影片前半部分叙述被生活的琐事所占据,极少有空间表现赞恩的个人情绪。

随着情节发展及故事转折,赞恩的个人情感逐渐被呈现,妹妹萨哈月经初潮之时,被父母送给房东儿子以换取住房保障,心灰意冷的赞恩由此离家出走,开始独自在外游荡。

途中他进入游乐园,独自在摩天轮上看日落的一幕,是导演独具匠心的呈现。

全景镜头下寂静的游乐园,夕阳余晖映照中的摩天轮,为赞恩开拓出独特的个人情感空间。

镜头由远至近缓缓前推,特写镜头下,愤怒、委屈、哀痛紧锁在赞恩双眸中,此刻,抛却繁重的工作,赞恩长期积累的苦痛情绪终于得以发泄。

极度写实的场景中点缀独特的抒情瞬间,是影片艺术性的体现。

从某种意义来说,《何以为家》是一部相当典型的第三世界民族寓言,影片中充满了寓言式的隐喻,这些隐喻极为自觉地指向中东地区的生存现实。

正如美国理论家弗雷德里·詹姆逊提出的“第三世界文学”及“民族寓言”的概念。

他认为:“第三世界的文本,甚至那些看起来好像是关于个人的和力比多(欲望)的文本,总是以民族寓言的形式来投射一种政治,关于个人命运的故事,包含着第三世界的大众文化和社会受到冲击的寓言。”

事实上,“生而不养,养而不育,何以为家”,并非影片《何以为家》的真正主题,这是影片译名对观众先入为主式的误导。

《何以为家》有着非常古老的寓言/神话母题:轮回原型,所谓“轮回”,是指生命在六道中无休止的轮转,生而死,死而生,如车轮转动不息,永世不得解脱。

所谓“六道”,“是对轮回形态的描述,包括天、人、阿修罗‘三善道’与畜生、饿鬼、地狱‘三恶道’”,不论是三善道还是三恶道,皆是主体生前所造之业的惩戒。

所以,“六道”具有苦难与悲剧性意味,而“轮回”则是在苦难与悲剧中无休止的流转。

进一步来看,《何以为家》有一个重要的差异性因素。

尽管以现实主义为基调,但影片仍有着鲜明的民族寓言式书写特征,换句话说,影片至少还有一点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的意味。

我们间或将这一借重古老的轮回主题的寓言式电影,视为现代主义的荒诞戏剧。

在影片中,导演以现实主义的书写方式呈现中东地区的社会现状,同时以现代主义寓言的方式向我们暗示这种苦难的社会现状并非暂时,有可能是中东地区人们代与代之间永无止境的轮回。

《何以为家》传递的社会现实,不是和平与和谐的主旋律,而是一种失序、混乱的真实景象。

和战火连年的许多中东地区一样,这里有的人把生育当生意,女孩如同农作物,一旦成熟就要受人挑拣,赞恩的妹妹萨哈在月经初潮之时,被父母无情卖给房东儿子,最后因难产而死。

男孩是供养家庭的工具,赞恩从小就承担起赚钱的责任,例如带着稍大一点的弟妹摆摊卖果汁,替房东打工送煤气罐,拿着假处方药去药房帮父母骗药制毒。

孩子们承受着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苦难,赞恩接触的世界,充斥着“荡妇、妓女、杂种”这类难以入耳的词汇,他习惯用耳濡目染的暴力解决问题。

但他在遇到泰格斯之后,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家庭温暖,这是全片最具暖意、珍视人间亮色的片段,更直观地阐述了为人父母的责任不仅是生而且是养。

通过赞恩一家的生活状况,影片还映射出儿童买卖、未成年婚姻、童工、黑户居民等社会问题,这几乎是一种无休止的苦难轮回,尚看不到解脱之路。

虽然赞恩父母功利性和随意性的生育观让观众愤怒,但导演并没有将他们置于任观众宣泄情绪的对立面。

父母曾像赞恩和妹妹萨哈那样长大,他们同样是悲剧轮回的受害者。

这种通过观众窥视地狱再走向天堂的处理手法,在披露现实的题材里是决定感情和格局层次的主要方面。

在地狱里谈情说爱显然是疯狂的行为,结婚只是合作的契约书,偶有为爱疯狂的人,都因为追求理想中的爱而付出了巨大代价。

泰格斯在恋爱中生下儿子尤纳斯之后即被抛弃,身为非法劳工的她独自抚养孩子,终于不幸被抓获,赞恩曾一度尝试带着尤纳斯生活,然而在生活的重压下,他还是选择送走尤纳斯,换取自己的偷渡机会。

代表着人间善良和斗争的赞恩亦难敌苦难,用另类的方式走上了他的父母和许多看似残忍的成年人们的道路,影片中在游乐场打零工扮演螳螂侠的老人,游乐场门口买玉米的老太太都是赞恩长大之后的映射。

像主人公赞恩这样的小孩,长大后有两种结局,一种是随波逐流成为和自己父母一样身不由己的所谓“恶人”。

另一种,像小主人公提出的“养不起就不要生”的结局,则是螳螂侠老人说的“没有人照顾我的生活”。

得注意的是,《何以为家》原名叫《迦百农》,在法文和英语中“迦百农”意为“混乱”和“不规则”。

同时,迦百农是《圣经》中的地名,相传耶稣布道之时曾经迁居于此地。

黎巴嫩是一个特别的地方,虽然属于中东国家,却将近有一半人信仰基督教,在这个前提下将“迦百农”引为电影片名,就有一种在宗教秩序下社会失序的寓意。

中东地区数代人在苦难中轮回却得不到救赎,影片作为民族寓言的寓意之一,似乎正返身质疑“宗教救赎”这一古往今来的神话。

来源:瑶湖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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